“k，怎么了？”
k伸过手缓缓地抚着唐忍的脸，半晌，才出声说道，“刚才谭正来电话告诉你之前你那批军火他已经带人抢回来了，叫你放心。”
几乎是一瞬间，唐忍那双冰蓝色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惊恐，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瞒着k的禁忌之事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被拆穿。
他早就答应过k不再做不干不净的生意，否则……他愿意接受k任何惩罚。
可最糟糕的是如果k连惩罚他都不愿意了的话，那么……他的人生也了无意义。
“为什么欺骗我？”k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他苦笑着放开了手，继而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是我们分开的时候到了。”
“不！k，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这……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
“我不需要解释。”k缓慢地摇了摇头，捂住嘴咳嗽了起来。
“请你惩罚我，任何方式都可以！我愿意为我欺骗你的事情赎罪。”
唐忍急忙坐起来，一把扶住了k，替对方轻轻抚着背。
k咳了一会儿才慢慢止住，他推开了扶住自己的唐忍，严肃冷硬的面容上竟露出了几分怜悯之色。
“之前谢问天那件事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了，可你却依旧我行我素。唐忍，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k的话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然，唐忍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怎样为自己辩护，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去乞求k的谅解。
“去叫人帮我准备下吧，我今天就搬离这里。”
k看了眼已经变得沉默无语的唐忍，挣扎着便要穿上自己的衣物。
刹那之间，唐忍那双冰蓝色的眼终于不再显露出完全的顺服，他一把按住k的双手，俊美冷酷的面容比任何时候都更为坚定。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永远也不会。”
k知道，凭自己这样一具残废的身体是本没有办法和唐忍作对的，只要唐忍不答应，那么他很可能永远都离开不了这所大宅。
但是他依旧对唐忍鲜有的反抗感到吃惊。
“怎么，你这是要囚禁我吗？哈哈……我这样一个残废用得着你这么做吗？”
“够了！k，我不是要囚禁你。”
唐忍的眉间微微一皱，脸上出现了一抹失落，他抬起手，轻轻地抚着k的双颊，嗓音也变得充满了哀求。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请你给我几天时间，处理好后续的事情之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样子，这几天我必须得呆在这里了？”
k无奈地笑了一声，严肃的面容显得很沉重，他靠在床头，双手费力地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无声的苛责全然表现在他那双锐利的眼中。
“抱歉。”
唐忍从床上下来，站到了一边，他一直低着头，似乎没有底气面对k。
k也不再多说，他知道唐忍的子有时候比自己还要固执。
唐忍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将自己的衣物穿回身上，当他想套上裤子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便去拿那个扔在一边的不锈钢肛塞。
“不必了。你现在已经脱离了奴隶的身份，没有必要做一些无谓的事情。”
k沙哑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唐忍的手在接触到那个冰冷的肛塞时几乎轻轻颤抖了一下。
而他的内心显然颤抖得更加厉害。
悲戚而痛苦的神色涌现在了那一片冰蓝色之中，唐忍微微地抿着唇，竭力忍耐着内心的苦闷。
k冷笑着抬起头，看见对方那张从来不曾如此无助而可怜的脸庞，再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悯之色。
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僵持着，过了一会儿，唐忍依旧拿起肛塞放进了后，之后才慢慢穿上了裤子。
他穿好衣服，系好领带，这才举起了左手展示出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戒指上btk三个字母清楚地呈现在了k的面前。
“我永远都是你的奴隶。永远。”
唐忍说完这句话，随即将感的唇瓣压到了冰冷的戒指上，他亲吻着那枚冰冷的戒指，目光却默默地望向了k。
看着唐忍笔挺离开房间的背影，k冷漠的神色这才发生了一丝变化。
他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右手不自觉地到了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和唐忍一模一样的戒指，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伤害你自己。我的小奴隶。”
十
唐忍离开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去了公司，召集来了社团里的元老大哥。
谭正接到电话时还很诧异，他记得自己之前那通电话在被k接通之后，他就故意说出了唐忍拼命想隐瞒的事情，按照唐忍和k两人之间的关系，k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唐忍的。
而这样一来，也为自己争取了布置陷阱的时间。
但现在看来，扳倒唐忍的计划不得不又要推后了。
看着坐在皮椅上一脸冷酷镇静的唐忍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接下来的行动，谭正的心里不得不说很火大。
“既然货已经拿回来了，阿鬼那边就暂时不要去动他了。以退为进反倒会让他们提心吊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报复而不敢再随便轻举妄动。东西要赶紧交给买家，这笔结束之后，我们就不再军火了。”
唐忍说完话，目光冷戾地环视着周围坐的手下们，观察着他们的反映。
坐在唐忍的下手的社团老大们虽然对他提出以后不再做军火生意的要求感到有些不满，但是慑于对方平日的威严，倒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主动去触唐忍的逆鳞。
毕竟，他们这个社团最大的资金来源全都来自唐忍在商界的正当生意，而这个社团更是当初由唐忍一手创立，为的是能够保护公司名下产业不受其他势力的骚扰，抑或是靠不正当的手段为公司争取更多的利益，之后所涉及的黑道之举也只是在公司资金出现缺口以及社团发展需要的情况下才产生的。
而在唐忍自从认识了那个叫k的男人之后，社团往日涉及的一些比较严重的犯罪行为已经逐渐被唐忍取消，直到今日，曾经让他们大赚过的军火生意，唐忍也决定不再涉及了。
“既然老大开口了，那么当然听老大的，大家说是不是？”
谭正笑着站了起来，同时将目光投到了自己的心腹吴啸脸上，冲那个小子点了点头。
吴啸在社团里混了多年，现在也算是能够坐在唐忍面前的人物之一了，他以前本来是负责公司旗下娱乐场所的毒品买卖的，可后来被唐忍知道后就硬是叫停了，这件事让他憋了很久的气。
而现在唐忍又要停掉最赚钱的军火生意，简直让吴啸怀疑自己老大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看见谭正的目光，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给自己的暗示。
在座的不少人都不说话不表示反对，但是他们心里未必也是那么顺从的。
虽然这个社团是由唐忍一手创立的，但是既然他们是一个组织，那么就更应该考虑集体的利益，而不是任由一个良心发现的老大破坏混黑道的规矩，既然什么大点的坏事都做不成，还要他们这个组织干嘛？
“啊，我说老大，你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了……毕竟手下那么多兄弟，赚点外快不容易，再说了，我们之前做了这么多年都一直顺风顺水，就算遇到点问题也有正哥出面搞定，您何必担心呢？”
吴啸深吸了一口气，不知好歹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盘算。
果然他的话一出来，之前那些还噤声不语的其他大哥级人物也悉悉索索地讨论了起来，有的人自然是觉得吴啸的话很对，不过也有的认为唐忍既然是社团的一家之主，大家就应该听他的，反正现在又不是不能赚钱，不过只是少赚点而已。
听见吴啸的话，唐忍只是微微笑了笑，但是那一瞬间，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了。
他抬起头，五官致得近乎完美的脸上嵌着一抹优雅而高贵的笑容。
“阿啸，你过来。”唐忍的声音温和而淡定，但是却像极了一种风暴来前的平静。
吴啸愣了愣，半晌才站起身走到了唐忍的身边。
“老大，有什么吩咐吗？”
虽然唐忍长得很英俊，甚至是可以说很漂亮，但是却没有人会否认这个漂亮的男人有着最让人恐惧的一面。
吴啸原以为谭正既然暗示自己出来呛声，就必然会帮着自己，可没想到这时候对方却把头扭到了一边，摆明一切后果都要他自己扛。
唐忍双手交叉着放在桌上，目光静静地盯着左手上那枚造型简约的戒指。
“你很缺钱吗？”
“呃……”吴啸无言以对。
唐忍向来是个对手下很大方的人，吴啸现在虽然只是替他看住旗下三分之一的娱乐场所，但是每个月的进账已经远远足够他以及他手下的花销了，更何况他还从中做假账贪了不少属于公司的利润。
“哈，无话可说？那就是说你不缺钱咯。既然不缺钱，那你着急什么？”唐忍放下手，赫然起身。
他面向和自己一样西装革履的吴啸，慢慢伸出手拉住了对方打得并不是很整齐的领带。
“你看你，到现在还像个小混混似的，连领带都打不好。做人眼光要放远一点，心要放宽广一点。有的钱就算我们不去赚，也饿不死，反倒是赚了那点钱会带来无尽的麻烦。何必要给自己惹麻烦呢？”
唐忍动作优雅地替吴啸重新将领带系好，然后才抬起那双冰蓝色的眼冷冷地盯住面前已经开始冒冷汗的男人，他的话里一语双关，他也相信这个蠢货能够明白。
“对不起……对不起，老大。”
那双冰蓝色的眼里充满了冷酷也充满了坚定，吴啸只觉得自己本不敢抬头面对唐忍，他攥着拳，手心里已全是汗水。
听见吴啸认错，唐忍这才舒展开眉宇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
“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满，我们尽可商量，不要都憋在心里。”
唐忍温言细语地对吴啸说完这番话，这才转过头，笑着看向了台下几乎都在兀自重新打领带的众人。
“你们说是不是？”
“啊，是，是，是。”
“老大您做主就是了，兄弟们没什么不满。”
“对，对，对，没什么不满。”
台下应和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显然每一个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对唐忍的恐惧。
只有谭正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喝着水，他斜睨着总是站得笔挺气质不凡的唐忍，心底充满了各种扭曲的欲望。
k坐在轮椅上静静地从落地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色。
自从他双腿残疾之后，唐忍便让人将整栋别墅的一面全部换成了强化玻璃结构的幕墙，这样一来k就可以随时看到外面的景色，而不必在房间内产生过度的拘束感，而外面的人却因为这堵玻璃幕墙的变色质，而无法看到房子里的人在做什么。
一切的一切，唐忍总是考虑得异常周到。
便连欺骗自己也总是布置得那么周到，要不是那个突然的电话，自己或许还不知道唐忍依旧在做着自己早就不允许他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k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时间一滴一滴地过去，转眼夜幕又已经降临。
别墅里的仆人将晚饭送进了房间，可是k却一点也吃不下。
他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在自己的奴隶的禁锢下还能如此安然。
“先生，请您吃点吧，唐先生吩咐过的，要是您不吃，我们会被炒鱿鱼的……”
负责伺候k起居的仆人已经照顾了这个身体残疾却严肃而又不乏温和的男人不少时日，除了其间k因为身体的状况而无法进食外，这还是第一次对方主动绝食。
“他就会用这种手段威胁你们，呵，还真像他一贯的作风。”
k笑着说完话，气息忽然变得有些急促，他捂住嘴闷闷地咳嗽了起来，脸色也愈发难看。
仆人看k这副的样子也知道对方大概是犯病了，急忙要打电话将随时待命的家庭医生叫了上来。
“不……不必叫医生，把柜子里的喷剂给我就好……”
k费力地转动着轮椅，想自己过去拿喷剂，但平时还算能自由作的轮椅此刻却变得沉重异常，让他有心无力。好在身边还有仆人照顾，喷剂很快就拿了过来，k张开嘴冲嗓子里喷了几下之后，这才渐渐舒缓。
说起来，k的哮喘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虽然一直都会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或许还是唐忍给他的刺激太大了，就算表面如何的平静，可k的内心又怎会毫无反应。
k仰面坐在轮椅上，缓缓地喘着气，当他转过头再次望向窗外时，那个风度翩翩步履稳健的男人已经回来了。
十一
唐忍一进房间看见桌上放的尚未动过的餐盘，以及那瓶打开着的哮喘喷剂，目中顿时一凛。
他快步上前，半跪在了k的脚边，关切地问道，“k，你的哮喘犯了吗？要不要紧？”
k淡淡地看了唐忍一眼，一股厌倦之色流露自眼底，忽然，他抬手了唐忍那头略微卷曲的黑发，对他说道，“我的小奴隶，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的。这次你让我真的生气了。”
唐忍苦涩地笑了一下，起身将餐盘端了起来，重新恭敬地跪到了k的面前。
“请您先用餐，您没必要为我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奴隶气坏身体。”
k看了眼餐盘的可口饭菜，眼珠微微一转，拿起勺子吃了几口，突然问道，“你还没吃饭吧？”
唐忍从公司开会会之后就立即赶了回来，当然没有时间吃饭，他看了眼还剩下不少饭菜的餐盘，已经大概猜到k为什么会这么问了，但他仍然老实地回答道，“还没有吃。”
“那好，这些剩下的就给你吃了吧。”
k笑着弯下腰将餐盘放到了地上，用手指了指。
因为腿上无法用力，k弯腰的动作也有些艰难，餐盘放到地上时，已经有东西洒在了地板上。
唐忍看见站在k身后的仆人被吓得脸色大变，他朝对方摇了摇头，那仆人立即慌忙地跑了出去。
等到仆人离开并关上门之后，唐忍这才四肢着地，像一条狗那样慢慢爬到了餐盘面前。
k一直冷冷地看着唐忍的一举一动，不再说一句话。
房间里只剩下了唐忍咀嚼饭菜的声音，他那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在夕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看上去尤为漂亮。
“如果你永远都是一条听话的狗，那该多好？”
看着唐忍将餐盘里的东西一点点吃完，甚至还伸出舌头舔去了餐盘上的残羹，k的眉间这才微微地皱了皱。
k的话让唐忍心头一颤，那种被主人抛弃的不安和痛苦感使他愈发急躁。
他跪行到了一个小柜子旁边，然后打开柜子取出了一黝黑的羊皮鞭，双手奉到了k的面前。
“贱狗知道错了，请主人责罚贱狗。”
唐忍不惜用下贱的字眼来作践自己，他只想让k早一些能发泄愤怒，自己也能早一些解脱这种煎熬。
然而k依旧无动于衷，他十指相扣放在膝盖上，冷漠的目光径自越过了唐忍的身体，望向了玻璃窗外的景色。
“黄昏时分，真美。”
唐忍扭头也看向了窗外，沈甸甸的夕阳挂在天边，周围是一片尽染红霞的云海，恢弘而大气。
唐忍跪了好一会儿，k也没有接过鞭子抽打他，这让他无比沮丧。
当夜色变得越来越深的时候，唐忍不得不站了起来，“请允许我先告退。”
他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鞭子，又收捡了地上的餐盘，这才神色毅然地打开房门离开了这间每晚都要和k一起共度的屋子。
第二天白天一整天，唐忍都没有再出现，而k也没有问他去了那里。
直到晚上吃了晚饭之后，才有人送进来一盘光碟。
“这是唐忍先生给您的。”
k不知那是什么，可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管这些，只是冷淡地让人放在一旁。
但是那人却似乎不肯就这样离去，他主动打开了dvd播放器，将光碟放入了其中，然后不等k发问就解释道，“唐忍先生希望您能好好看看这个。”
就在电视屏幕上开始播放画面时，送光碟进来的男人也悄然出去了。
漆黑的画面伴随着沙沙的录制声让人莫名有些好奇，反正呆在屋里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坐，k干脆也就专注地看起了录影带。
没一会儿，唐忍就出现在了屏幕上，西装笔挺的他显得高贵而英俊，只不过那双平素冷酷的蓝眸里却流露着深深的哀伤。
“k，我知道这一次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是我真地知道错了。事情我已经做出了处理，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接手任何军火的贩卖以及其他一些你不希望我参与进去的活动。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让你失望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屏幕上的唐忍忽然苦笑着把头低了下去。
但是，随后他又抬起了头，眼中的哀伤也一扫而光，充满了坚定。
“k，不管你还要不要我，你都是我永远的主人。如果你不愿意动手惩罚我，那么我就自己惩罚自己。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爱你，并且将会永远爱你。”
这番话说话之后，唐忍才从屏幕上站了起来，镜头跟随他往后面拍摄了过去，而k很快就认出了拍摄的地点──那是这栋别墅地下室最深处的调教室。
满屋子都是各种调教用具，k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进去用过那些东西了，不过他知道这些东西一直被唐忍派人妥善地保存着。
屏幕上，唐忍走到了一个活动的x刑架旁，然后开始脱去自己的衣裤。
旁人有人忙不迭地拿走了唐忍的衣服和裤子，然后又有两个戴了墨镜的保镖上前按照唐忍的吩咐将他背朝外的固定在刑架上。
k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神色平静无常，甚至他还轻轻托起了下巴，观看得饶有兴致。
他倒要看看，这个不听话的小奴隶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光是甜言蜜语可是无法打动自己的。